“他们还…还偷走我的物理书…在上面…在上面用红笔写‘滚回大城市!废物!
’…当着全班的面…扔在我脚下…老师也…” 她几乎泣不成声。电话那头陷入一片死寂,
只有电视广告里夸张虚假的笑声和小磊持续不断的哭闹。她屏住呼吸,
指甲深深掐进另一只手臂的皮肉里,留下深陷的月牙形血痕,
试图用尖锐的疼痛来维持最后的清醒,等待那渺茫的救赎。“骂你?写你书上?
”蒋慧的声音终于响起,带着难以置信的怀疑,“他们为什么骂你?为什么写你书上?
为什么不写别人书上?啊?杨妤晚,你给我说实话!是不是你自己有问题?!
是不是你招惹他们了?!是不是你瞧不起人?!觉得从大城市回来的就高人一等?!
摆你那大小姐架子了?!给人脸色看了?!”“我没有!妈!我真的没有!
”杨妤晚对着电话哭喊出来,委屈和无力感让她浑身发冷,“是他们!
他们笑话我听不懂课…笑话我口音不对…说我占了精英班名额…是他们先挑事的!
他们一直欺负我!一直!” 她徒劳地重复着。“够了!”蒋慧厉声打断她,
带着不容置疑的审判,“一个巴掌拍不响!苍蝇不叮无缝的蛋!人家为什么不欺负别人,
就欺负你?!肯定是你的问题!老家的人最是纯朴善良,热情好客,
你爸你妈都是那儿出来的,我们能不知道?!肯定是你自己没搞好关系!
整天阴沉着脸不爱理人!说话做事让人家觉得你高高在上!看不起乡下人!不懂事!
不会做人!”“妈!你信我…?”杨妤晚的声音带着最后一丝微弱的乞求。“信你什么?
信你跟同学处不好关系?信你心思不用在学习上,尽想些没用的?!哭哭啼啼有什么用!
”蒋慧的声音充满了不耐烦和失望,“我告诉你杨妤晚,别给我找借口!
你姐杨晓当年还不是在那里读得好好的?!跟同学老师关系都好得很!怎么人家就行,
你就不行?!我看就是你自己没本事!还赖别人!有这哭的功夫,多背几个单词!
多做几道题!下次月考不进前十,你看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