紧紧围着三座土坯茅屋。墙角房根的积雪还未完全融化,一名佝偻老汉蹲在檐下的碎石阶上。
眉头拧成一团,不住的吧嗒着老烟杆。“民不与官斗!读了这么多年书,
你连这点道理都不懂吗?”皮肤微黑的清瘦少年,裹紧了身上单薄的麻衣,
盘坐在院中的药炉旁。磨搓着手上的老茧,时不时将身边的枯柴扔进炉火,
也驱散不了这透骨的寒冷。袅袅青烟从炉顶升起,整个院子都弥漫着草药的苦涩味。
见少年不说话,老汉愤愤的说道。“考了一次县试,你翅膀就硬了,都敢敲鸣冤鼓了?
谁给你的胆子!”“那贾员外敢将平儿的考卷换成他家孩子的,咱家荀平报官怎么了?
”屋内老妇人放下手中活计,在围裙上抹了一把。“你一个妇道人家知道个屁!
”老汉用烟杆子指着县衙方向,低声说道:“县试的考官就是县衙的曹知县,
贾员外替换考卷,曹知县能不知道吗?”他又指向荀平:“你可倒好,去县衙状告贾有德,
结果怎样?”老汉越说越气,一烟杆敲向少年:“老子凑了十两银子,才把你捞出来!
”十两银子,对于这个贫苦家庭来说,够一家三口一年的花销。少年这次并未躲闪,
任由烟杆砸在后背。烟锅里火星四起,混杂着烟灰落在荀平身上。老妇人连忙拍灭烟灰,
瞪了一眼佝偻老汉。老汉也有些心疼,埋怨道:“你这孩子,咋不知道躲嘛!
”“让您老消消气,免得气坏了身子。”少年嬉笑着说道。这种时候少年还能笑得出来,
老汉也只剩无奈:“明天一早,你跟我去贾府赔个不是。”“我不去!”荀平语气坚决。
“你……”“明明是我考了第一名,为什么让给他们?还得给他们赔罪?
”少年将一根枯柴重重扔进炉火,燃烧的火焰噼啪作响。“为什么?”老汉被噎的不轻,
握着烟杆的手微微发抖。“那你告诉我,为什么你爹娘死了我要养着你!
为什么你爹不是贾有德,为什么你没生在曹知县家,为什么有人能当神仙,而你!
就只是个泥腿子!”老汉恼羞成怒,最后一把摔了烟杆。提起死去的爹...